【原文】
杨修为魏武主簿。时作相国门,始构榱桷。魏武自出看,题门作“活”字,便去。杨见,便令坏之,曰:“门中活,‘阔’字,王正嫌门大也。”
人饷魏武一杯酪,魏武啖少许,盖头上题“合”字以示众。众莫能解,次至杨修。修便啖之,曰:“公教人啖一口也,复何疑?”
魏武尝过“曹娥碑”下,杨修从。碑背上见题作“黄绢幼妇外孙薹臼”八字。魏武谓修曰:“解否?”答曰:“解。”魏武曰:“卿未可言,俟我思之。”行三十里,魏武乃曰:“吾已得。”令修别记所知。修曰:“黄绢,色丝,于字为‘绝’;幼妇,少女,于字为‘妙’;外孙,女子,于字为‘好’;薹臼,受五辛之器,于字为‘辞’。所谓‘绝妙好辞’也!”魏武亦记之,与修同,叹曰:“吾才去卿乃三十里。”
操既平汉中,欲讨刘备而不得进,欲守又难为功。护军不知进止,操出教,唯曰:“鸡肋。”外曹莫能晓,杨修曰:“夫鸡肋,食之则无所得,弃之则殊可惜,公归计决矣。”乃私语营中戒装,俄操果班师。
〔评〕德祖聪颖太露,为操所忌,其能免乎?晋、宋人主多与臣下争胜诗、字,故鲍照多累句,僧虔用拙笔,皆以避祸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