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星显见,信星彪列,象载昭庭,日亲以察。
参侔开阖,爰推本纪,汾脽出鼎,皇佑元始。
五音六律,依韦飨昭,杂变并会,雅声远姚。
空桑琴瑟结信成,四兴递代八风生。
殷殷钟石羽龠鸣。河龙供鲤醇牺牲。
百末旨酒布兰生。泰尊柘浆析朝酲。
微感心攸通修名,周流常羊思所并。
穰穰复正直往宁,冯蠵切和疏写平。
上天布施后土成,穰穰丰年四时荣。
梁佩兰生于明崇祯二年(1629)年腊月,少年时从学于陈邦彦,攻读经史百家之学 ,他聪敏过人,记忆力强,能“日记数千言”,素有才名。顺治十四年(1657)乡试第一,此后三十年间断断续续6次赴京会试,均落第,自号漫溪叟,潜心治学,一时风雅称盛。梁佩兰每有所作,均被人们争相抄传。梁诗在当时名气极大,名公巨卿、达官贵人,都以获得他的题咏为荣。
康熙二十年(1681)冬,与朱竹垞等结诗社。康熙二十七年(1688)徐乾学主持会试,使用“通榜法”录取大批名士,梁佩兰第七次赴考,金榜题名得中进士,但这时他已是60岁的花甲之年了。朝廷任他为知县,他以年老而不赴任,被选授翰林院庶吉士,梁以留京写诗为乐,士大夫争相延请品题吟哦。其间,他与中原的名诗人交往唱和甚多,诗作颇受好评,被公认为诗坛宗匠,名士王公多与其交往。满清贵胄、著名的词人纳兰性德,因慕其名,特修书邀他共同选编宋、元词集。纳兰性德死前七日,还与他和姜宸英、顾贞观等人饮宴赋诗。。他考取进士后因年事渐高而无意仕途,未久因故离开翰林院,南归隐居广州以诗酒自酬,并与友人结成诗社以再振岭南诗风为己任,致力培养诗坛新秀。
次年梁佩兰即告假归里,隐居于广州丛桂坊(今丛桂路附近),集骚人,结诗社,共唱吟,一住十四年。梁佩兰早年曾与一批粤中诗人在广州城西结西园白莲诗社。告假还乡后,他召集一批诗友,在法性寺重开兰湖白莲诗社,由他和屈大均、陈恭尹主持,长期组织诗会,吟咏唱和,交流切磋,扶掖后学。客以他事请者,引疾不听闻;持诗文者,则披衣倒屣,讲论不休。经他教导的后辈诗人,著名的有被王士祯称为“岭南二妙”的王隼、梁无技,以及陈阿平、韩海和女诗人王瑶湘等,很多外地诗人也慕名前来就教。此外,梁、屈、陈还主持过越台诗社、东皋诗社、探梅诗社等。据《清史列传》记载:“是时岭海文社数百人,推梁佩兰执牛耳。”他的诗歌创作为诗坛各方瞩目,所作意境开阔,功力雄健俊逸,为各大诗派一致推崇,被时人尊为“岭南三大家”与“岭南七子”之一。梁佩兰亦善作词、书法、绘画。词作被誉为清初粤词大家。书法合李邕、苏轼、米芾三家为一体而自成风格。
康熙四十一年(1702)岁末,为庆祝翌年三月康熙帝五十寿辰,诏敕庶吉士久在外者赴馆供职。梁佩兰奉召进京,抵京不一月,例值翰林院散馆考试,梁佩兰等三十人以不习满文而被革去庶吉士职位。梁佩兰不肯屈身赴选知县,翌年深秋便离京回乡。他与诗人沈用济结伴南下,沿途吟赏唱和,抒怀吊古。次年春,梁佩兰抵粤。 越年病逝广州,卒后门人私谥文介先生,葬于广州市东北郊白云山柯子岭南麓,现保存尚好。
梁佩兰著有《六莹堂集》前后集、文集共16卷传世,收录了他近二千首诗。他还曾参与修纂《阳春县志》(已失),为康熙三十年(1691)新修《南海县志》作序。
诗作
梁佩兰诗,多酬赠和吟咏景物之作,也有发泄功名失意的怨辞,间亦杂有兴亡之感。较有意义的作品是某些反映民生疾苦的篇章,如《养马行》、《采珠歌》、《采茶歌》、《雀飞多》、《樵父词》等。这类诗,内容清新,语言通俗,感情自然,不失为佳作,但不多见。他的大多数诗仿古的习气过重,笔调较为平淡直致。总体来看其诗成就还不能与屈、陈并论。《清史列传》等典籍及当时的名人如何巩道、近人徐世昌等则盛赞其诗。
书画
梁佩兰兼擅书画,画善山水、兰花,但并不多见;书法则以行书见长,为清初岭南书坛的佼佼者。《国朝书画家笔录》称其书法受王羲之影响,近人麦华三、马国权等则称其书法由苏、米上溯李北海、钟繇、王羲之等,并形成自己风格。据《广东传世书迹知见录》称,梁佩兰传世主要书迹大致约37件,《壮陶阁书画录》与《风满楼书画录》均有记载。其书法以《行书七言联》(广东省博物馆藏)为代表。该作品书文为“偶值放衙闲啸咏,何妨拄笏对云山”,很有一种厌倦官场、偷得清闲的放浪形骸。此作是送给当时两广总督吴兴祚的,其意义也就更加耐人寻味。近人陈伯任称此书“顺笔纵书,尚存明代风习”。今观此书,则雄奇高古,笔力劲健。近有好事者将之镌刻于广州白云山碑廊。
“岭南三家”的诗文各擅胜场,在书法上也是各有千秋。古人《书法汇编序》中专门论及三家书法之不同处。书中道:幼曾记吾粤屈翁山、梁药亭、陈独漉三先生相聚论书。三君惟独漉以八分擅名,梁谓之曰:“公书有本领,有学问,然世上多有之。仆书没本领,没学问,然掩其姓字,出书示人,识者必曰:想见此子不俗。”因谓屈曰:“公书何如?”曰:“仆书不管有本领,没本领;有学问,没学问,只自己写成一屈翁山耳。”三公之言,得毋亦贵有天趣之谓耶?从中可看出三家之书,均能自鸣天籁。在书法史上均有其一席之地。再观梁佩兰的行书,这种感觉则愈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