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星显见,信星彪列,象载昭庭,日亲以察。
参侔开阖,爰推本纪,汾脽出鼎,皇佑元始。
五音六律,依韦飨昭,杂变并会,雅声远姚。
空桑琴瑟结信成,四兴递代八风生。
殷殷钟石羽龠鸣。河龙供鲤醇牺牲。
百末旨酒布兰生。泰尊柘浆析朝酲。
微感心攸通修名,周流常羊思所并。
穰穰复正直往宁,冯蠵切和疏写平。
上天布施后土成,穰穰丰年四时荣。
唐弢初中时家贫辍学,入上海邮局作拣信生,开始业余写作。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从事业余创作,以散文和杂文为主,其风格接近鲁迅,并因此与鲁迅结识。1933年起发表散文、杂文,后结识鲁迅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在上海坚持抗日文化运动,参加初版《鲁迅全集》编校。又支持《鲁迅风》周刊,编辑《文艺界丛刊》,兼任中学教职。抗日战争胜利后重回邮局,与柯灵合编《周报》,参加反迫害、反内战、反饥饿民主运动。《周报》被禁,转编《文汇报·笔会》。新中国成立后,致力鲁迅著作和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,坚持杂文、散文创作,历任复旦大学、上海戏剧专科学校教授,上海市文化局副局长,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书记处书记,《文艺新地》、《文艺月报》副主编等。1959年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,是第二、三、四届全国政协委员,第四、五届全国人大代表,中国作家协会理事。1978年兼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、硕士生和博士生导师。1992年1月4日唐弢在北京病逝,终年78岁。
所著杂文思想、艺术均深受鲁迅影响,针砭时弊,议论激烈,有时也含抒情,意味隽永,社会性、知识性、文艺性兼顾,先后出版杂文集《推背集》、《海天集》、《投影集》、《劳薪集》、《识小录》、《短长书》、《唐弢杂文选》等,散文随笔集《落帆集》、《晦庵书话》等,论文集《向鲁迅学习》、《鲁迅的美学思想》、《海山论集》等,主编《中国现代文学史》,另辑有《鲁迅全集补遗》、《鲁迅全集补遗续编》。
少年时期
唐弢6岁在家乡上小学时,曾有人扬言,搦锄头柄的人家决不会生出书香子弟来。他听后非常生气,决心向传统偏见挑战。他一边读诗,一边学写旧体诗。能熟读乐府、古诗十九首等,尤其爱读陶渊明、李白、李商隐等人的诗词。
民国15年(1926年),离开家乡到上海,进英租界的华童公学。初中二年级时,因经济不济,被迫辍学。考入上海邮局当邮务佐。工余时去图书馆自学,广泛阅读古今中外书籍。在阅读中,他特别喜欢闻一多、徐志摩的诗,鲁迅的散文和小说也令他着迷,这促使他放弃古文,改用白话。
民国时期
民国19年,开始参加由中共地下党领导的工人运动。民国21年,他组织了有邮局工人、学徒、店员参加的“读书会”,同鲁迅开始了通信。
民国22年,在鲁迅的影响下开始文学创作,发表了他的第一篇散文《故乡的雨》,接着又发表了《海》、《怀乡病》等一批散文。不久,转向杂文。民国24年,将此前写的杂文80多篇汇集成书,取名《推背集》。出版后,北平、天津、上海等地有关报刊纷纷发表评论,给予了肯定和赞扬。民国25年5月,又将新写的47篇杂文集结起来,取名《海天集》。
抗战时期
抗日战争爆发后,在上海积极进行敌后文化战线的抗日救亡活动。在《文汇报·世纪风》、《导报·晨钟》、《循环日报·海风》、《译报·爝火》、《宇宙风》乙刊等报刊上发表杂文,同外国侵略者、敌伪汉奸展开斗争。为生活所迫,他还同时在几所中学兼课,并常常在邮局上长夜班。几年里,出版了文艺评论集《文章修养》(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39年4月至11月)、杂文集《投影集》(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0年4月)、《短长书》(上海北社1940年12月)、《劳薪集》(福建永安改进出版社1941年)等。这些评论集反映了国土沦丧,家遭不幸的悲愤惨苦之情。
民国32年初,汪伪政权接管邮局后,唐弢离开那里,到一家私人银行当秘书。抗战胜利后,又回邮局工作。并与柯灵合编《周报》,后又主编《文汇报》副刊《笔会》。民国34年,他开始写书话,最先发表在柯灵主编的《万象》上。抗战胜利后,应《文汇报》编辑邀请写了一百余篇,后因故中断(1980年三联书店辑为《晦庵书话》出版)。民国36年,他新写的杂文集《识小录》(上海出版公司1947年12月)出版,以此“抗议三十年来,身所经历的活埋式的环境”。民国37年,出版散文集《落帆集》,其中不少篇章文笔优美,感情浓郁,十分感人。
在鲁迅研究方面,30年代唐弢参加了《鲁迅全集》的部分校对工作。以后,他又十多年如一日地从事鲁迅佚文的补遗工作,民国35年出版了《鲁迅全集补遗》(上海出版公司)。
解放后
上海解放后,历任邮政工会常务委员兼文教科长,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委员兼上海分会常委,复旦大学、上海戏剧专科学校教授,1951年任华东文物处副处长兼《文艺阵地》副主编。1953年任作协上海分会书记处书记、《文艺月报》副主编。1955年任上海市文化局副局长。其间,唐弢的学术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鲁迅研究方面,出版有《鲁迅全集补遗续编》(上海出版公司1952年3月)、《向鲁迅学习》(上海平民出版社1953年11月)、《鲁迅杂文的艺术特征》(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7年1月)、《鲁迅在文学战线上》(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57年12月)。
文学研究
1959年调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任研究员。曾兼《文学评论》副主编、博士研究生导师、中国作家协会理事、鲁迅博物馆鲁迅研究室顾问、鲁迅研究学会顾问、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顾问。60年代后,唐弢主要以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、鲁迅和有关现代文学的书籍版本为主。1961年起,重新开始为《读书》与《人民日报》副刊撰写书话,1962年由人民出版社辑为《书话》出版。该书出版后,在国内外有较大影响。在现代文学的研究及理论批评方面:1962年12月出版了《创作漫谈》(作家出版社)。
1979~1980年,唐弢与严家炎共同主编《中国现代文学史》(三卷本,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)。全书涉及作家近300人,文艺运动、流派、社团、作家、作品,均放在具体的历史进程中考察,评述其功过得失,对作品评价较注意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的统一。在文艺观点上,赞成现实主义创作原则,主张写真实,认为文学论文既要有科学性,也要有艺术性,不仅要注意思维方法也要注意表现方法。主张文学史不应该是文艺运动史、政治斗争史、思想斗争史。应按文学史本身的发展来加以研究和论述。1984年,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他的两部专著《中国现代文学史简编》和《鲁迅的美学思想》。《鲁迅的美学思想》对鲁迅杂文的思想特征和艺术特征、鲁迅的美学思想、鲁迅小说的现实主义和鲁迅佚文的真伪鉴别都有独到见解。
崇敬鲁迅
唐弢既是作家,又是学者,他的才华涉及诸多方面,《落帆集》、《晦庵书话》、《鲁迅的美学思想》等著作至今仍为人们所称道,而由他和严家炎主编的《中国现代文学史》,作为全国高等院校的文科教材,风行数十年。与许多名人一样,他将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来做,那就是写一本《鲁迅传》,遗憾的是,直至1992年他临终前,只写出了10万字,占全书计划的三分之一。
唐弢崇敬鲁迅,他的一生最光荣的莫过于他与鲁迅的交情。当他还不曾和鲁迅相识的时候,就时常听到有人议论,说鲁迅多疑,脾气大,爱骂人。他于是相信了,不敢去接近他。1933年至1934年之间,鲁迅经常在《申报》副刊《自由谈》上写稿,攻击时弊。唐弢当时初学写作,也在这个副刊投稿,偶尔写些带“刺儿”的文章,有些人以为唐弢又是鲁迅的化名,便群起而攻之。唐弢觉得十分内疚,很想当鲁迅的面致个歉意,却又不敢去见,害怕他会责备自己,颇有点惴惴不安。
初识
1934年1月6日,《自由谈》编辑黎烈文在上海的古益轩请客,一来约经常写稿的人欢聚,二则为郁达夫夫妇饯行。唐弢在这里与鲁迅第一次会见。两人互通姓名后,鲁迅接着说:“唐先生写文章,我替你在挨骂哩。”唐弢心里一急,说话也结结巴巴。鲁迅看出他的窘态,连忙掉转话头,问道:“你真个姓唐吗?”他说:“真个姓唐。”“哦,哦”,鲁迅看定他,似乎很高兴,“我也姓过唐的。”说着,就呵呵地笑了起来。原来鲁迅曾经使过一回“唐俟”这笔名。唐弢明白过来后,也跟着笑了,很久以来在他心头积聚的疑云,一下子,全都消尽散绝了。
对待同一思想战线的人,尤其是青年,鲁迅是亲切的,热情1934年7月25日,鲁迅午睡时受了风寒,头痛发烧,浑身无力,接到唐弢求教的信,他就向日本人开设的内山书店去要日本书目,于8月9日寄给他。书名上加上箭头的,是书店老板内山完造所推荐,共计9种,鲁迅又在箭头上加圈,选了4种,其他5种,他认为可以缓买或不买。尽管鲁迅不说什么,唐弢心里明白:邮局里的一个拣信生,一下子买不起许多书。可谓设想周到,体谅备至。同一天,鲁迅还给另一个青年看了4篇稿子,3篇转给《自由谈》,1篇转给《动向》,都附有介绍信,自己得到的是“胁痛颇烈”。
1934年底,上海有家期刊征文,题目是“1934年我所爱读的书籍”,唐弢填上了韦尔士的《世界文化史》、萧一山的《清代通史》是比较可以看的两部,在1935年1月号的刊物上登出。同年4月19日,鲁迅在写给唐弢的信里,把《清代通史》和他认为还好的夏曾佑的《中国古代史》并论,但又指出:“大约有萧一山的那一种,是说了一个大略的。”鲁迅认为青年人应当读一点历史,但他不满于一般历史书只记概略,不写社会生活内容的。从那时起,唐弢对历史发生了兴趣。他在自修生活中一度舍哲学而就历史,后来又少写杂文去做编写文学史的准备。
相交
唐弢对鲁迅越了解,就越赞赏他,并且不因赞赏他的智慧而贬低他的人情味。在唐弢的《生命册上》一书中,忆旧怀人,谈到自己和鲁迅交往的经过,让人真实地感受到鲁迅风趣、幽默的一面。有一次,一个地方官僚禁止男女同学、男女同泳,闹得满城风雨。鲁迅说:“要彻底划清界线,不如再一道命令,规定男女老幼,诸色人等,一律戴上防毒面具,既禁空气流通,又防抛头露面。这样每个人都是……喏!喏!”听的人已经笑不可抑了,鲁迅却又站起身来,模拟戴着防毒面具走路的样子。
还有一次,唐弢和郁达夫一同听鲁迅讲故事,第二天会面的时候,郁达夫说:“鲁迅厉害。他讲的故事,我翻了许多书找不到出处。”鲁迅讲的故事是这样的:“某地有位高僧,因为一生未近女色,临死时不能死去。徒弟们见他折腾得苦,决定出钱雇个妓女,让他见识见识。等到妓女脱下裤子,高僧看了,恍然大悟道:‘喔,原来是和尼姑一样的呵!’说完就断了气。”唐弢和郁达夫都佩服这个故事含义的深刻。
帮助出版《鲁迅全集》
文化意味着一种延续。鲁迅逝世后,编辑出版《鲁迅全集》,成了人们焦急的愿望。20册厚厚的著作,终于在1938年问世,是中国思想界和文化界的一件大事。在它排印的当时,唐弢也参加了一部分校对的工作,这是他自己讨来的差使。书稿中,有的没定本可据,还有单句的正误和互通的字义,六七个人聚在小小的亭子楼里,工作一会,又争论一阵,就这么过了两个月,总算把600万字校完了。集出版不久,阿英就写信给许广平,说是据他所知,倘把漏收的文章收齐,还可以结成一册。后来上海情形大变,这事竟又搁下了。唐弢费尽心思,历尽惊险才保住了几箱旧书,只是没有去翻动。直到1945年,他才翻捡抄录,开始做全集的40多篇的补遗,并于1946年10月6日鲁迅的十年忌辰完成,算是他对鲁迅的追思和纪念。《鲁迅全集补遗》出版之后,唐弢又陆续收集了一些鲁迅的佚文佚稿,经过一年时间的考订,于1951年底完成35万字的续编。能找到的遗文,已全部收在这里,知道没有找到的,有《儿童观念界之研究》译文一篇;找到而未予收入的,有《亚历山大·勃洛克》译文一篇,因为它是托洛茨基的原著。这为以后重编《鲁迅全集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只有影响我们的东西,才对我们重要。影响不创造任何东西,它只是唤醒。鲁迅对于唐弢,就是一个例证。如果没有鲁迅,唐弢是什么样子呢?按理,他的存在会告诉人们他是什么人,但肯定不是现在人们心目中的唐弢。伟人领他走得更远,那是他自己无法去的。